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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后来的我们(3)[1/2页]

    “借过,借过一下!”

    祁燃穿梭在人头攒动的机舱,身后是被他重重撂下的笔记本和一脸茫然的助理。他甚至顾不上给刚刚完成的数据做保存,也来不及去想如果数据丢失了怎么办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人已经离开了座位,仿佛被某种模糊的本能驱使着。

    他生平第一次懊恼自己太过理智,如果刚才他能多看几眼,或许不用等不到下飞机,他就已经将她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然而这种可能已经不复存在。机组人员正在组织乘客有条不紊地下机,人流挡住了他的步伐,祁燃的动作不再克制,拉开一个挡在机舱门口半天不走的青年就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还没想好追上之后要和她说些什么,只知道内心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——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!

    他下了云梯,谢天谢地,救护车还停留再原地,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合力把患者抬上车。

    祁燃跑了过去,四处张望,并没看见紫色的身影,他抓住那个年长一些的医生,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人呢?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呢?”

    医生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宣泄着他的莫名和不满,“刚才和我说话的女人有好几个,你说哪一个?”

    “穿紫色衣服,在飞机上给病人做急救的那个!”祁燃的语气快而急。

    “她啊,她已经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看到她去哪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,她就是个普通的乘客,而我是个医生,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,我哪里顾得上?让开让开,别耽误我们救治病人。”

    医生变得不耐,挥开他的手,祁燃在原地怔忡片刻,很快又朝出口跑去。

    行李传送带边上站满了人,一眼望过去,背影相似的有好几个。他跑到跟前,不对,这个不是她,那个也不是……

    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,年轻女子回头时脸上写着茫然,可看清来人的衣着和样貌,眼底又浮现出一抹天降好运的惊喜。

    祁燃却在这一次次的认错中变得绝望,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吗?她并未出现,一切只是他的幻觉?

    直到传送带上最后一个行李被取走,祁燃心里那团期待的火苗彻底被扑灭。

    太久了,久到他都忘了还有时间的存在,那个反复来他梦里搅扰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。他不知道她生活在哪个城市,过得好不好,犹如人间蒸发般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。

    或许很多次,他们在人潮涌动的街头擦肩而过;或许他不经意间路过的某家咖啡店,她不久前刚来点了一杯冰美式;也或许就像今天这样,明明搭乘同一架飞机,一个在头,一个在尾,却怎么也遇不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机舱出来,蒲新独自在魔都的冷风中凌乱,再次感受到了南方冬天那钻进骨子里的阴冷。

    最初那一刻他都懵了,在祁燃身边工作了近五年,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候。但再怎么莫名与好奇,电脑上的数据必须保存好,那可是公司的命根子,若是丢失他可付不起责任。

    在出口大厅转悠了好几圈,这才看见站在传送带边垂首不语的祁燃,他眉间的阴郁和落寞让人不敢轻易靠近。

    他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电脑,停在祁燃跟前气喘吁吁地问:“祁…祁总,怎么了?”

    祁燃回过神来,疲惫地按按眉心,“没什么,以为遇见一个故人,但……大概是我看错了。”

    蒲新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,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为了准备今天这场交流会,您有将近一周没有好好睡觉了吧?”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祁燃舒了口气,顿了顿,仍不死心地说:“帮我留意一下最近的新闻,如果有报道今天飞机上乘客发病的事,记得拿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蒲新不明所以,但还是应下了。“那我们现在走吗?刚联系过了,接我们的车已经在门口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走吧。”

    祁燃这次来魔都是来参加一场行业交流峰会的。最初那段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,盛远集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一个小小的零件而四处求人的盛远,这些年公司在电子与互联网领域颇有建树,不卑不亢敢为人先的精神在业内乃至全国都饱受赞誉。

    祁燃大学读的是电子工程专业,大二的时候,他开始参与盛远集团部分产品元件的研发,他整理数据资料传回国内,祁盛远领着研发团队实践,不久之后在当时公司最为紧缺的内存器上取得了重大突破。

    虽然短短几年想完全摆脱对进口的依赖还不太现实,但集团内部看到了希望,对手公司也因此重新审视他们的实力。

    大学毕业后,祁燃成立了自己的团队,目标不再是只顾追赶别人的脚步,要想彻底摆脱国外巨头公司的压制就必须拥有比他们更先进的技术,这条路漫长且布满荆棘。

    这些年,他一直处于国内和硅谷两头奔波的状态,一边学习一边致力研究。

    大二那年圣诞节,学校放了一次长假,他第一次回国,高中玩的好的几个男生约他出去小聚。他想起托宋砚寄到美国的毕业照,上头除了自己还少了一个人,晃了晃酒杯装作不经意问道:“对了,咱们班的毕业照怎么只有48八个人?徐知岁没拍?”

    蒋浩边喝酒边随口回:“?悖?闼邓?剑∷?蹦瓴恢?朗裁丛?蚋?揪兔徊渭痈呖迹?透?思湔舴⑺频模??擦?挡簧纤???Ь刍嵋裁患??垂?淮巍!

    后来话题被人岔开了,祁燃脑子却像被人轰了一炮,破碎的信息在脑海炸开一道刺目的白光,回过神来时,五脏六腑都像被人撕碎了,握着酒杯的手背隐隐有青筋浮现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一秒都待不下去,借口还有事处理提前离了席。

    出了包厢的大门,他片刻都等不了地给宋砚拨去了电话,然而那时宋砚已经进了部队,电子设备不允许随身携带,一连拨了几个都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裴子熠,又在通讯录里乱翻了一通,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他的新号码——自从那晚深聊,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联系也越来越少,出国留学后仅有的几次联系还是通过邮件。

    他去了徐知岁之前的家,敲了半天门,没人开,后来是邻居看不下去,好心告诉他里头根本没人住,说这房子里死过人,搁置一年多了,一直卖不出去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惊雷,瞬间压垮了他紧绷的神经,回去的路上险些出了车祸。

第28章 后来的我们(3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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