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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夜饮晨变[1/2页]

    看着帐蓬顶,宁缺脑中浮现起离开渭城后的点滴痕迹。

    一路上那辆豪奢马车始终帘帷紧闭,除了那名明显有蛮人血统的xiao男孩偶尔会下车玩耍,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什么公主,只有那位清秀高傲的婢nv不时发布指令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那个婢nv很喜欢把桑桑叫过去聊天,还是不知为何,那个婢nv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。

    宁缺觉得她是一名很好的演员,因为无论是在渭城中,还是在旅途上,无论是那些草原汉子部属的态度,还是她自己流lù出来的气质神情,都很难看出她不是一名婢nv。

    正是这一点让他感觉有些奇怪,他一向以为大唐上层那些真正的贵族们,不应该有太多同情桑桑的闲情逸志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,几天内他始终注意的是马车中那位穿着旧袍子的老人,如果猜测的不错,那位表情温和的老人应该就是马将军提到过的昊天道南men高人。

    从很xiao的时候,宁缺便立志于踏入那个玄妙的世界,却迟迟不得其men而入,他愿意跟着这支队伍一同回京,正是因为队伍里有这样一位真正的修士。

    可惜这一路上,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那位被严密保护的老人说话,只是驻营用餐时,偶尔能和那位老人目光相对刹那,那刹那间他仿佛看到老人目光中的温和可亲甚至是鼓励的意味,这让他不禁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思考分析不得其解,宁缺的注意力收了回来,这才发现怀里那双xiao脚始终没有被捂暖,还是像冰疙瘩一样寒冷,连带着自己的xiōng腹间也冰冷一片,不由忧虑地蹙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xiaoshìnv桑桑xiao时候吃了太多苦,在道旁Si尸堆里被风雨腐气包裹数日,被他拣到后生了一场大病,连绵数月都未曾好。

    渭城的军医看过,他还专程带她去远处的开平府看过,所有医者都是一个相同的意见:先天不足,T质虚寒。

    因为极端虚寒的T质,桑桑极少能够出汗,每日产生的废物毒素无法排清,日积月累让她的身T越来越差,所以宁缺按照医生的嘱咐,让她每日都要保证大剂量的运动,用来稍微改善T内的虚寒环境,这也正是为什么在外人眼中,他总是把这个黑瘦的xiaoshìnv当驴马一般使唤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即便每天这样辛苦,也不见得每次都能让桑桑的T质转暖,就b如此时此刻像冰窖般的羊mao褥子一样。

    宁缺快速爬起身来,rou了rou快被冻僵的肚子,从角落里mō出牛皮酒囊,把桑桑拍醒,然后把酒囊递到她的chún边。

    桑桑mímí糊糊睁开双眼,很自然地接过酒囊,熟练地拧开塞子,仰颈便往chún里倾倒。酒水没有洒出一滴,帐里却依然弥漫着辛辣的酒香,看来应该是草原上割喉的烈酒。

    身材瘦xiao的xiaoshìnv捧着大酒囊痛饮,两碗便能chou翻一个大汉的烈酒,竟被她突突喝下去xiao半袋,直至腹部微微鼓起,这幕画面很难用豪迈来形容,不如说有些诡异。

    她抹了抹嘴chún,柳叶般的眼眸在黑夜里愈发明亮,根本看不出像是喝过酒一般,向宁缺笑了笑,便又倒下继续睡觉。

    满室烈酒香,怀中冰冷的xiao脚渐渐变暖,宁缺看着她鼻尖上渗出来的几滴汗珠,终于放下心来,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。

    裹紧羊mao褥子,宁缺缓缓闭上双眼,离他脸不远处是那卷早已被翻烂的太上感应篇,每天临睡之前他都看几页,即便不看也会默默在心中背一遍,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“愿一切众生,具足修行离老Si法,一切灾毒,不害其命。”

    “愿一切众生,得不老不病,常住命根,勇猛jing进入智慧道。”

    浅浅睡眠中,他的jing神随着书卷上的文字,随着那些看似浅显简单,实际上却是含浑难明的感知之法,缓慢运行起来。

    渐渐的,笼罩在他和桑桑身T上的羊mao褥子不见了,简陋的xiao帐蓬不见了,帐外的青草消失了,xiao溪也化作了一团白雾然后趋于无形,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的天地,而在这片天地中,隐约能够感受到某种以神秘节奏进行的呼x1,天地呼x1之间气息渐盈作海,暖洋洋一片。

    这种神奇的感受宁缺并不陌生,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观看太上感应篇时,便经常能在入睡前感应到,但他非常清楚一个悲哀的事实,这并不是冥想后真实的感知,而只是梦。

第九章 夜饮晨变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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