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节 印刷作坊[2/2页]
“这部书实在是新奇。乃是礼部尚书徐上海所编,据闻是泰西人的原著,徐尚书亲自翻译的。只是看得明白的人少。”
周洞天翻开看了看,书籍印刷很是精致,有的章节还有配图,看到上面的不时提到“直角”、“钝角”、“相似三角形”……周洞天恍然又回到了初中时代。原来这些术语在当时就有了!
他不知道这些几何术语,包括几何这个词都是由徐光启的翻译的。
掌柜的见他饶有兴趣,赶紧又取来其他基本书籍,一一堆放在书桌上,周洞天看了看,其中多数是徐光启的作品也有翻译的传教士们的作品:有《甘薯疏》、《农遗杂疏》、《农书草稿》、《泰西水法》、《浑盖通宪图说》等好些种。种类颇为繁杂,其中既有农学书籍??如徐光启的几部著作;又有数学书籍:《同文算指》、《测量法义》;还有天和水利学著作,最后还有利玛窦著的《交友论》这样的格言集。
周洞天一一翻看了一番,他其实对书籍的内容并不感兴趣,这些书籍在技术上不会比大图书馆的高明,他看得是书籍的装订和印刷。(m.a
因为好得底本至关重要,所以书坊的老板往往自己就是有眼力的版本学家,善于从旧书店故纸堆里搜寻到有用的底本。有的书坊老板则结交有名的藏书家,以取得他们私藏的各种善本和少见的书籍。在南京、苏州和杭州还有一批集文人、藏书家于一身的所谓刻书家,他们多半是饱学之士,自身又是有财有势的缙绅:如曾经刊刻出版了《本草纲目》的南京藏书家胡应龙。
潘建元书坊的誊抄人员总有十几号人,和周洞天想象的相反,他们全是真正的“抄书匠”,虽然识得字,能写一笔漂亮的楷书??还能写反体字,却没什么文化。做得完全是机械式的工作。因而在一般的图书中错字、脱字、别字,乃至文理不通的状况常常出现。所以书坊老板也得雇佣??不过一般是用“延请”这个词??几个文士充当编撰、校订。一些不怎么讲究的书坊就会省下这笔费用。
正厅里,刻字工人们正在伏案劳作。一块块按照尺寸开好的空白书板被堆放在廊檐下等候使用。雕刻好得书板则堆放在另外一面。廊檐下各种书板堆积如山。掌柜的说较好的雕版材料多用梨木、枣木。果树木质地坚硬纹理细腻,价格又不贵,是刻书板的最佳材料。灾梨祸枣这个成语正是出自于此。
刻板工人们把誊写工人书写好得“写样”贴在书板上,然后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将木板上的反体字墨迹刻成凸起的阳文,同时将木版上其余空白部分剔除,使之凹陷下去。板面所刻出的字要凸出版面一到二毫米。
刻好的书板被送到院子中,散工们挑来一桶一桶的热水冲洗雕好的板,洗去木屑墨痕。刻板过程就完成了。
一页书就是一块板。一部书如果有三百页,就得有三百块书板。花费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。因而不知道市场前景的书稿除非是私人自己出资刊刻,否则很难得到出版。书籍的稀少、昂贵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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