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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天下不独为齐谋[1/2页]

    自是齐国新年以来,最引人注目的事情。

    武安侯作为鸾郎,难得的一整天没有修炼,忙前忙后,全程陪伴这对新人完成了婚礼。总之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对拜,然后送进了洞房。

    如朔方伯府、博望侯府这样的名门大婚,表现的是齐国伐灭夏国之后的稳定和繁荣。鲍易和重玄云波都是在齐国军政两界摸爬打滚多年的人物,选择在这个时间促成嫡脉晚辈大婚,也可算是一种政治表态。

    当然在这个大的政治前提下,也有两个家族内部复杂的成因。

    而天下当然不独为齐谋。

    且不说重玄胜婚礼第二天就被强行绑到深山老林去“特训”,也不必说易家二公子易怀民,在婚礼第二天遭神秘人袭击,被逼着抄了一部《阿含经》。都城巡检府初步怀疑是枯荣院余孽所为,表示会全力追查,但至今未能找到有用线索……

    现世各个角落,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发生。

    譬如西北极寒之地的雪国,长达数月的闭关锁国已经结束。

    这个向来与世无争,同外界少有交流的神秘国家,在这段时间,新出了一位真君强者,自号冬皇!

    这位冬皇证就衍道后的第一战,便是远赴荆国本土,挑战荆国龙武大都督钟?。

    荆国是由六护七卫所组成的军庭帝国,军主即国主,亲掌六护军中的上护军、前护军,以及七卫军中的羽林卫。

    龙武军则在六护之列,是为下护军。

    冬皇与钟?这一战的政治意义远大于战斗本身。

    战斗的胜负如何,外人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但荆国讨伐西北五国联盟的西扩之战,在侵吞了大半个高国、小半个辽国之后,便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有说是雪国不能见边境悬刀,因唇亡齿寒之理、借新增一真君之势,摆出了不惜联军西北五国联盟、共击荆国的强硬姿态,终于稳住了西北局势。

    也有说是景国在吸收了大胜牧国的收获后,暗中施加了影响。

    当然荆国人自己的说法是——“小惩大诫,此小人之福也。”

    表示他们并不热衷于战争,只是因为西北五国联盟日渐嚣张蛮横的行径,才基于维护西北和平的责任,出面给予一些教训。

    现在教训的目的已经达到,他们也便可以安心退军。

    荆国就此罢手,绝不吃亏。他们趁景牧大战发起的西扩战争,把五国盟军打得七零八落,在西北五国联盟的版图上,几乎是生生剜下了一国之地。

    而代价几乎没有。

    比起景国失去了的南域的影响力,比起牧国被打进草原里的惨重损失,比起齐国冒着国灭的风险与景国对赌国运……在这场混乱大局里,荆国完全可以说是捡到的收获。

    不过雪国新增一位衍道强者,西北五国联盟损失惨重,景国又势压北域,现世西北的局势,肯定有会变化。

    接下来这段时间,西北绝不会平静,全看诸方手段如何。

    而闷头修行如姜望,之所以能够知晓这些天下大势,是因为这两日他同上卿虞礼阳一起,列席了朝议。

    虞礼阳参加朝议,是为了代表夏地百姓,就夏地治理事宜进行一些沟通。齐国新据夏土,人手严重不足,又未并吞沿途诸国,相当于管理一块疆域极阔的飞地,难免会有许多问题产生。

    齐人治齐、治阳的法子,在夏地未见得就行得通。

    便是齐国的律法,若是贸然加之,夏地之民也未见得能够接受……总归是各地风土人情有异。

    移风易俗,需要漫长的时间。

    在这种时候,虞礼阳的重要性就毋庸置疑了。他能够最大程度上代表夏地百姓的诉求,与齐廷官员逐一地对接各类问题。同时他也可以让齐廷的政令,在夏地得到最高效的推行。

    神武年代,他是夏国人的骄傲。神武年代结束后,他是连接齐夏两地的政治纽带。

    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修行的姜望,之所会参加朝议……纯粹是天子点名。

    天子一日顾左右曰:“武安侯何在?冠军侯何在?国家大事,不萦怀耶?”

    朝臣不能答。

    第二天姜望和重玄遵就麻溜地跑来上朝了。

    重玄遵甚至是从某个深山老林里赶回来,每天上完朝后又撸起袖子往回赶……

    姜望有时候也会跟着去观摩一下。

    观察重玄秘术的种种对抗和应用,体悟道术的玄妙,感觉心情都变得很好。

    唯一遗憾的是……重玄胜死活不肯接受助教。

    姜望和重玄遵都有借助国势修行的资格,但这份资格,来自于他们的“爵”,而不是他们的“职”。

    所以从理论上来说,他们根本不必参加朝议。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要做,本身也都无心掌权。自身伟力,即是一切。

    官道当然是现世主流,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绝世天骄来说,自己就可以走通的道路,无须骑马乘舟。

    他们也的确是能避则避。

    很多人视之为权利象征,能够左右亿万百姓生活的朝议,他们几乎从不参与。

    但天子开了口,该“站岗”还是得“站岗”。

    参与了几天朝议,两位新晋军功侯爷都是一言不发,泥雕木塑般,潜神修行,时人称之为“站岗。”

    倒是没人苛责他们。

    便是什么话都不说,天子也很乐意看到他们站在人群中。

    皇帝私底下有一次跟江汝默说:“朕见武安、冠军,忆昔风华少年,如沐春风。”

    可见喜爱。

    “牧国将在六月二十七日举办苍图神殿神冕布道大祭司的继任仪式。”朝议大夫温延玉正在表奏:“国书已呈礼部,请我国前去观礼,不知以何人出使为宜,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
    姜望闻听此言,心神已自修行中脱出。

    这趟出使牧国大概不止是观礼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因为担心赵汝成,他与重玄胜专门聊过牧国的事情。

    去年那场大战,曹皆先替牧国拿下了离原城,之后才有的牧景全面战争。齐国也由此才获得了征伐夏国的机会。

    齐国和牧国早有默契。

    在刚刚结束的天下乱局中,这两个国家之间的联系,也肯定不止是表面上发生的那些。

    在现在的时间节点,回溯牧景之战,有太多的事情让人疑惑。

    譬如牧国与景国全面开战的底气究竟来自于哪里?

    牧国筹谋良久,还与齐国达成默契,这才挥师南下,马踏中域。又为什么会在那样一场准备已久的战争中,输得那么快、那么惨?

    诚然战争是有无穷的变数,诚然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太多。

    或者说,景国作为天下至强之国,其实力底蕴天下皆知,历史已经有无数次的验证,牧国战败并不算奇怪——那为什么还会主动掀起这一战?

    景国天下驾刀,又多年根腐叶朽,或到了败落之时;盛国愈发膨胀,愈见威胁;北域中域边界摩擦已久,人心难抑;苍图神迫切需要开辟新的信土……真个要论起来,或许牧国有太多开战的理由。

    每一个理由都足够推动战争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是现在?

    已经忍了那么多年,为什么选择在这一次不忍了?

    牧国那位女帝,究竟是怎么想的?

    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,一定存在某种必须要开战的真相,隐藏在波澜壮阔的水底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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